百家争鸣春秋以来,诸子各派逐渐形成了各自的思想阵营,在相互争鸣的同时也相互吸收借鉴。战国后期,社会格局开始发生新的转变,思想文化领域受气影响也开始出现了融合贯通的潮流。《吕氏春秋》作为杂家著作,尤受“显学”儒家思想的影响。孔子推崇孝道,因此《吕氏春秋》采纳儒家孝治派之说,同样重视“孝”。八览中专设《孝行览》,其中《孝行》篇专门阐释孝道理论,所以,该书对儒家孝道思想的重视和继承可见一斑。《吕氏春秋》书影中国传统文化中的“孝”我们知道,孝自古以来便是中国人最基本的传统道德之一,也是中国古代伦理政治的精神基础。中国的孝道思想起源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甚至更早,特别是西周时期宗法制度的确立,礼乐文明的成熟,促进了孝道观念的产生和发展。[1]‘孝’作为一种道德规范逐渐形成,主要内容是‘善事父母’和祭祀祖先。[2]此后,到了春秋战国时期,宗法制逐渐遭到破坏,政局动荡,人们的伦理思想迸发出不同的火花,诸子百家对“孝”在思想伦理层面的理解和重视也就不尽相同了。儒家对于“孝”一直颇为重视,如《论语》说:“孝弟也者,其为人之本与。”[3]即孝悌,是一个人为人处事的根本;“孝弟也者,其为仁之本与!”[4]即孝,是儒家核心思想“仁”的根本。《孝经》孔子后学继承与发扬这种思想,《孝经》和《曾子十篇》便为其中的典范。《孝经》说:“夫孝德之本也,教之所由生也。”把孝作为一切道德的根本和教化的本源。《曾子大孝篇》说:“居处不庄韭孝也,事君不忠非孝也,花官不敬非孝也,朋友不信非孝也,战阵无勇非孝也。”由此可见,儒家孝治派不仅以孝为一切道德的根本,并且以孝统帅一切伦理道德。[5]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曾子。曾子认为“孝”包括庄、忠、敬、信、勇等各种德目,是其他所有道德的基础,是统率其他伦理的大纲。他还认为“夫孝者,天下之大经也。夫孝置之而塞于天地,衡(横)之而衡于四海,施之后世而无朝夕。”[6]因此,孝不只是个人修养和家庭和睦的准绳,更上升到了国家治理的层面,是行政治理的基本原则。《吕氏春秋》与“孝”《吕氏春秋》中的关于孝的思想,多继承自儒家。曾子学派和《孝经》对《吕氏春秋》有着重要影响。《吕氏春秋·劝学》中说道:曾子曰:‘君子行于道路,其有父者可知也,其有师者可知也。夫无父而无师者,馀若夫何哉!此言事师之犹事父也。……颜回之于孔子也,犹曾参之事父也。古之贤者,与其尊师若此,故师尽智竭道以教。’《吕氏春秋》是先秦时期第一部明确称引《孝经》的著作,书中引用儒家经典《孝经》所涉及的篇章有《察微》篇和《孝行》篇。《察微》《吕氏春秋·孝行》更是以曾子为行孝的典范和论孝之大师,其记载:凡为天下,治国家,必务本而后末。所谓本者,非耕耘种植之谓,务其人也。务其人,非贫而富之,寡而众之,务其本也。务本莫贵于孝。人主孝,则名章荣,下服听,天下誉。人臣孝,则事君忠,处廉,临难死。士民孝,则耕芸疾,守战固,不罢北。夫孝,三皇五帝之本务,而万事之纪也。从这段文字中可以看出,作者将“孝”看做是最根本的,是“三皇五帝之本务,而万事之纪也”。《吕氏春秋》中孝治思想的启示《吕氏春秋》中的孝治思想给人的启迪是多方面的。其关于“孝”的主张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:其一,孝是其他伦理道德的基础,而且孝对个人修养和行为准则的塑造影响是深远的。“夫孝,德之本也,教之所由生也。”[7]《孝行》中说:民之本教曰孝,其行孝曰养……仁者,仁此者也;礼者,履此者也;义者,宜此者也;信者,信此者也;强者,强此者也;乐自顺此生也,刑自逆此作也。意思就是:人的根本的教养是孝顺,行了孝道便是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,因此孝是它们的核心基础。因此,在此后几千年的封建社会,孝悌观念深入人心。《梦醒子》这本书中的主人公刘大鹏便是清末一位受传统儒学教育的乡绅,他眼中的孝是这样的:“当家庭面临灾难时,刘大鹏深信这是上天对其缺乏孝心的惩罚”[8]。刘大鹏像他的孝道不仅建构在所学的经典之上,也建构在强调父母子女间强烈的感情投入这一种对经典的阐释之上。[9]可见,儒家的经典与思想,让孝成为千年来颇为推崇的美德,是衡量一个人的基本准则。其二,《吕氏春秋》认为治国要务本,而务本在于重视孝道,以孝治国。孝的理论上升到国家层面时,不免就会有有“孝”与“忠”的相互联系。在战国中后期,忠孝、家国、君统宗统之间实际上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冲突,《吕氏春秋》试图弥合两者,在新的家国结构面前达至平衡。[10]《吕氏春秋》强调孝忠为本,在它看来,孝与忠是伦理道德的根本。孝和国家和秩序的维持息息相关:齐家是治国的基础,忠孝是孪生的美德。换句话说,孝子对父母的孝行正是臣下忠君的模范。[11]毫无疑问的是,孝应该是忠的前提,孝是君臣民所必备的道德品质,满足了儒家倡导的“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”的基本境界。到了西汉以后,统治者出于集权统治和强化政权管理的需要,移孝于忠,“忠”上升为国家层面的伦理道德观念。逐步构建起忠孝并重、以忠统孝和忠大于孝的观念,从而为忠孝、家国、君统宗统之间制定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平衡结构。[12]其三,《吕氏春秋》重视德治,德治本质上是以治人为本,孝治是一种人治,治国以孝与《吕氏春秋》的德治主张相一致。《吕氏春秋》主要从德才两方面提出了对人才的要求,指出人才要孝、忠、义、知,“使于四方,不辱君命”。[13]孝便是选贤与能和治国的重要标准。因此,这对于人才的选拔和官僚制度的不断完善影响是深远的,举孝廉便是典型的例子。小结总而言之,在伦理思想方面,《吕氏春秋》继承并发展了儒家的孝道思想并一直为后世所吸收借鉴。《吕氏春秋》为融合贯通诸子各派的杂家著作,其继承了儒家的孝道思想,《孝经》、曾子学派等对书中关于“孝”的观点的阐释影响很大。它将儒家的孝治思想继承与发扬,包括“孝”是儒家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思想的核心基础;倡导以孝治国的理念;选拔人才时注重品德的人才思想。这些都对后世产生深远影响。[1]徐继文.《吕氏春秋》儒家思想研究[D].山东:山东师范大学.:44.[2]王启才.《吕氏春秋》论孝[N].淮南师范学院学报,年第1期.[3][4]出自《论语·学而》.[5]钟肇鹏..《曾子学派的孝治思想》[J].《孔子研究》.年第2期.第50-60页.[6]出自《曾子·大孝》.[7]出自《孝经》第一章.[8][9][11](英)沈爱娣.赵妍杰译.《梦醒子——一位华北乡居者的人生(——)》[M].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.年.[10][12]田飞.《尊尊,还是亲亲?——试从忠孝冲突之事件看先秦儒家家国关系的演变》[D].兰州:兰州大学.年.[13]沈清华.《吕氏春秋》的人才思想.安徽教育学院学报(社会科学版).年第3期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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